第十七章
“妈妈！我爱你！！”
“妈妈！您辛苦了！！”
“爸爸！我爱您！！”
“爸爸！我一定好好学习——！”
台上讲师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眼看着那条领带甚至将他束缚得脸红脖子粗——
背景音乐“烛光里的妈妈”也唱到了高潮，一切气氛都正好，身边的同学们跟着讲师一起喊“妈妈我爱你”……逼得马糯都放下手机表示尊重。
这么热。
周亦渔抿嘴。
薄荷味又回来了。
周也无意识地转过头，当一个塑料袋砸到她的鼻子时，她很震惊。
“你在干什么？”。
乔数拎着手里的袋子，又拿塑料袋撞了周亦渔的肩膀，接着才把东西丢进她怀里。
“好吧，我怕你为了活命而哭。”年轻人直起身子，声音里带着微笑。周一祖的眼光过去背光，脸上模糊，却出奇的温柔。
“唔。”周亦渔随手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两瓶矿泉水，两包餐巾纸，还有两包湿巾。
她重新抬头：“你买的啊？”
乔说：“不行，尹琳涵在旁边的小超市买。”。
“？”周也满腹狐疑地望着前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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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班和十班在全班面前堆了两三箱农夫山泉，胖乎乎的尹林脱下外套，只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现在背上那将被淋湿成黑色的汗水。
他在九班和十班之间来回走动，手里拿着几张可移动的餐巾纸，把它们送给有需要的学生和家长。
“…”。
乔几个手伸进口袋，微弱的声音道：“尹林涵买的，他也觉得最需要的人。”。
“…周亦怀疑地看了乔可舒的号码。
乔数也低头看她，看她无意识皱眉咬唇的模样。
“行，你们继续听，我走了。”他咳了一声，回到前面，拿了几瓶矿泉水发给几个需要的家长。
周彦宇把湿毛巾给了马诺。
台上。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周亦渔一边拆湿巾一边心道：你问题好多。
“我想知道你们中是否有人会做‘感恩之心’的手势。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能上台和我一起做手语，表达你对父母的爱。有吗？”。
周还把湿毛巾凉了“啪几”拍在脸上，抬头继续生活。她几乎陷入了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懒洋洋地不听台上的人在说些什么，台下的小妹妹们又是如何被感动得呜咽，她的心反复品味着乔站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的身影。
很难，真的很难。
你知道，16、17岁喜欢的人以后越美越好远远胜过16、17岁喜欢的人以后越长越残缺越来越难对付了。
“还有吗？我们的台上还差一个同学，大家不要不好意思——”
“喂。”马糯戳周亦渔：“别睡着啊。”
周亦渔不耐烦地扭了扭：“没睡，戳我干嘛？想上去做手语？”
“……你他妈才想上去做手语！”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公正法治——”
“住手！”马诺打断了周一玉的话。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瞥见一个身材娇小的人飞快地走上讲台。
“好！最后一个同学也勇敢地站上来了！接下来就请负责音乐的老师来播放一下《感恩的心》这首歌，麻烦了！”
背景音乐从“烛光中的母亲”到“感恩的心”。
音乐轻柔悦耳。虽然周围的环境不是很好，坐着也不舒服，但周逸雨还是忍不住想睡觉，打呵欠。
旁边的马诺突然“呲”了一声，旁边的其他监察员似乎也更起劲了。
还有窃笑的声音，和集体哭泣的场面大不相同。
一曲《感恩的心》结束。
“很好，同学们都做得很好，不下去了。”程小姐想问你几个问题，你有什么想和爸爸妈妈说的吗，就大声对爸爸妈妈说出来？来吧，这位女同学，程老师刚看到你做手语做得最认真，也在现在也感动地流泪，你先说不好？”。
周亦渔咸鱼一样地看着台上。
那个被递话筒的似乎就是刚才最后一个窜上台的小姑娘，个子很矮，比台上其他女生都要矮了半个头或是一个头，下午这么热的时候身上却还是穿着紧巴巴的毛衣。最让周亦渔感到违和的就是她的头，比例不对，那个头格外的小，使这个女孩看起来十分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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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起麦克风，举到胸前，用尽全力喊道：“妈妈，我爱你——！！””。
从第二声“妈”的破声中，操场上设置的扬声器几乎抵挡不住她的声波的攻击，在阳光下发出“滋滋”的声音。看身材很矮，声音和力气竟然人大。
周亦渔猝不及防，猛地捂上自己的耳朵，但还是被震得感觉一聋。
…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天啊，黛西，这太残忍了！”马诺捂着耳朵，迅速地惊叫了一声。
“黛西？周还要求。
身边的其他同学之中也隐隐传来说话抱怨的声音：
“那么，特宁斯什么时候起床的？”！"。
“妈的神经病，有病不能在下面坐着啊非要上去！”
“噗……这个傻逼讲师踢到铁板了吧？现在他真就要跟一个傻子讲德育了哈哈哈哈……”
“…”。
“…”。
马诺冲台怒怒嘴：“刚才喊的话那，叫孪生菊，头三。”她在我们学校很有名。大家都叫她黛西。”。
在舞台上。
讲师说：“啊，这个同学真是发自肺腑啊……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唐宁菊紧紧攥着手里的话筒，她放到嘴边，深吸一口气，说：“我叫、唐宁菊！”
每个人都准备捂住耳朵。
嗯，特宁斯？双胞胎的父母今天来了吗？如果你是，请上来好吗？”。
吵吵闹闹的下面安静了一瞬。
没人应声。
讲师又大声问了一遍，没人应声。
“唐宁菊呢，脑子有问题。”马糯凑到周亦渔的耳朵边上说八卦：“不是骂人的话，就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听说是小时候高烧烧坏的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唐宁菊每次考试的分数都是不算进他们班平均分里的，估计应该就是混完义务制教育吧。”
马诺用柔和的声音说八卦，一点也不像她平时那样高昂着头。“她喜欢…它是那种突然出现在街角让人害怕的地方。这只是吓唬漂亮女孩，你不能放弃，你知道，像疯了一样尖叫你看起来很好，你明白吗？在我看来，像我们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有点虚荣。”。
周易语真诚：“姐姐，你也是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
马诺点点头：“对了，我骂自己也进去，公平点。”。
“…”。
周亦渔眨眼。
“今天不是初二的会吗？她一个初三的怎么在？……老师不管她吗？”
马糯说：“不管啊，应该都是能养养大就行了吧的态度吧。”
演讲者说：“老特宁同学的家人今天没来听讲座吗？”。
“刚才献花的那个唐坠青你还记不记得？”马糯问。
当然记得，周亦渔对漂亮妹妹都还存有印象，尤其之前那个献花的小美女唐坠青不仅人漂亮，而且身姿挺拔，一举一动之间实在就是那种小小年纪气质就不得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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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唐宁菊的妹妹，亲生的。”马糯说。
台上的演讲者又喊了几遍，台下始终没有答案，演讲者只好换了话题，对着台上的另一个小妹妹发话了。
特宁斯站在一旁，激动得喘不过气来。
《感恩的心》又被切换回了《烛光里的妈妈》，气氛被讲师重新煽动起来。刚才因为唐宁菊而稍显松动的同学们此刻又渐渐噫呜呜噫了起来。
周还调整了角度到隔壁的九班队。
唐落青因为是花同学，位置被安排在九班队伍的前面，旁边是尹琳涵，从周亦苏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她过于挺拔的背影。
“我们都很冷。”马诺一边玩游戏，一边苦思冥想。
周也收回了他的眼睛。
“这就解释了，”她说。
“嗯？”
周延予张开嘴说：“其实我是马诺的继母。我嫁给马诺是为了她的钱。现在我的继母和马诺一起看这个愚蠢的讲座，是为了她和马诺的关系，所以我们没有感情，所以马诺和我都没有哭。”。
马糯：“……”
Mannaw：“姐姐，你最好闭嘴。”。
周也通过钓鱼来拉紧她的嘴唇。
德育讲座在下午四点半结束，同学们和家长们收拾东西，再把椅子搬回去，就可以回家了。
马诺让周一玉在楼梯口等她。
“你等我下来！”马糯说：“我怕你丢在学校里。”
“…话杀心，周易只能受苦。
不到十分钟，大多数学生和他们的父母就一波一波地离开了学校，他们走得越晚，人就越少。她低头看了看微博，看着飞机降落。
为什么不降甘露呢。
周也有些垂头丧气地等着，她抬头看着楼上的楼梯，却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
那个人影个子很矮，速度却很快，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周亦渔的面前。
周亦渔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觉得胸腹那儿被狠狠撞击一下，而后腰部被勒紧，欢天喜地的声音从她胸腹前响起——
“妹妹多漂亮啊！”。
唐Ningju。
周还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