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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路
岳飞《满江红》传遍大江南北的第六年。韩将军的帐下招揽新兵,还真的来了一批不错的新兵苗子。
就比如排在第一排的这三位。
“姓名?”负责检查验收的副将看着面前的这位,皮肤黝黑、沉默寡言,一双眸子不动声色中自有一股凛然的杀气。
“李显忠。”
“哪里来的?”
“山东。”
“那,是金狗的地方。”副将翻翻眼皮,目光中一抹复杂。
“10颗人头。”他指了指不远的地方,地上的麻袋鼓鼓囊囊,已经干了的血迹黑乎乎的,看了让人发呕。
那位副将一挥手,自然有人过去检查。
一番验收,回来点点头,小声:“手法利落。”
“小子,有点儿本事。”那位副将冷冰冰的眼神里有着一抹赏识,虽然不多。
军中之人干的是刀头舔血的活计,看重的也是手上的本事。
“以后好好干!”副将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没错,这位,就是六年前的那位少年将军——孙均。
从秦桧帐下逃走之后,他带着陈亮和胡永行走江湖,当过山贼,做过土匪,不变的是像岳将军那样——杀金狗保国家,只不过,后来,他们一合计,想要更多杀敌,单打独斗不行,还是要从军。
所以,他们来了,换了身份,换了名字。好在这几年,秦桧被皇帝忌惮,权力已经大不如前,朝廷里总有他插不了手的地方,比如,韩将军的这一支军队。
故人曲
一转眼,已经是五月暮春时节。
这一日休沐,三人走出军营,到京城里去逛。
酒楼里喝了几盏酒,戏台前看了一场百戏,继续往前,却见一座花枝招展的仙女楼前围了密密麻麻的人,楼上的女子眉间若蹙,淡淡忧愁,歌声却极其醉人:“……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一遍一遍,情丝绵绵。
孙均微微驻足,不想,一个绣球抛下来,一阵高高低低的喝彩声。
这是?他皱眉。那边小丫鬟已经来到了面前:“这位官人,我家娘子有请。”
他正要摆手拒绝,那边的小丫头却低声说:“我家娘子问,官人可是三舅?”
三舅?他愣了一下,良多感慨,好久没人再叫他三舅了。
“孙叔叔,我是桃丫头。”楼上雅间,香风过处,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他一愣,眸光扫过她的眉眼,果然,很像。
“不是把你送去你姥家了吗?”他有些恼火。
“爹娘皆惨死在奸贼手中,我一个弱女子,怎可苟活?余生苟延残喘,不过为了报仇而已。”她笑着,眉目之间,却冷冰冰的,那是恨。
“怎么报仇?”他好奇。
“我桃三娘,有很多朋友,三教九流。”她递上一盏茶,微笑:“年前,秦桧那老奸贼生辰,我的小姐妹们借着去府上唱曲的机会,把那烟花巷子里的病弄到了老贼的身上,听说他如今每天夜里如卧针毡。”
“还有呢?”他打量她,按说她年龄不大,却有着不同于普通女孩子的心思和算计。
“我还有一个宫里的御医朋友,老奸贼最信任他,不过如今,他是我的人。所以,老奸贼夜里时常梦魇,胆战心惊。上月,那御医问我,可要让老匹夫早点儿去西天,我问他,现在的老贼,身体如何?他说,生不如死。我说,那就让他多受点罪吧,把岳王爷受的罪、我爹娘受的罪、张叔受的罪,还有好些人受的罪都受过了再死。”
“好!”他说,“那保重!”她深深一福:“再谢叔叔当年的救命之恩。”
愿长安
三年之后,秦桧莫名暴毙的第二天。
已经是千夫长的李显忠帐下,来了一个妙龄少女,桃丫。
“你有什么打算?”他问桃丫。
“孙叔叔,我想跟着你。”她说着,已经将头上的簪子一一取下,抛掷在地,玉手一挽,一个男子的发髻便成形了,配上身上的蓝色衣服,俨然一个伶伶俐俐的小郎君。
“我是个武夫,沙场上命不保夕——”他转开眸子。
“我不要在乎,当年要不是叔叔,我早就——”她已经跪下,盈盈的眸子里都是恳切。
“——那,行吧!”他思忖良久,居然应了。她抬起眸子,眼睛亮亮的。
第二天,浩浩荡荡的出征队伍。
一匹小红马,她飞奔而上,跟上前面的高头大马。
马儿的奔腾中,他听到悠扬清朗的歌声:“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然后,是地动山摇的唱和之声。
是啊,时光一转,已经多年,追着故人们的脚步,他或许已不再年轻,只不过,后面的她,还很年轻。
他回头,两人相视而笑,前路虽然凶险难辨,但是,有她在,此刻,岁月长安。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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