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只是拿人钱财，这都不关我的事。”
顾南深放开老三，“谁让你干的？”
“这个……”
苏瑾坐在桌上，用帽子拍了拍老三的头。
“什么这个那个的，到底是谁指使的？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弄死你。”
面前的二人，不管是苏瑾，还是顾南深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幸好老三早有准备，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无法应付。
低下头，老三还是不准备回答。
顾南深把之前找到的收据拿出来，拍在桌上，“这是什么？”
老三暼了一眼，赶紧低下头，默不作声。
“是万聪指使你的？”顾南深的声音冷下去一分。
“他为什么要对付关可可？”
老三把头埋的更低，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他们。
苏瑾用帽子抬起老三的头来，恶狠狠提醒道：“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信不信我们马上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你？到时候你想说也没人愿意听了。”
老三略微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当然不希望吃lao饭。
犹豫了一下，老三才支吾开口，“关可可莫名继承了老爷子的遗产，万聪不满意，所以才让我们对她下手，只要她出意外，这笔遗产就能重新分配。”
说到最后，老三的声音小了许多。
“真的？”顾南深半信半疑盯着老三。
这么轻易就把万聪供出来了，似乎有些奇怪。
这时，顾南深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穆青的来电，他走到一旁接起。
“南深，可可醒了，不过……”穆青顿了顿，让顾南深的心里一下子没底了。
“怎么了？”
“你还是自己回来再说吧！”
挂断电话，他转身看向苏瑾，“这个人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解决，可可醒了，我要回医院一趟。”
苏瑾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
顾南深着急忙慌回到医院，径直冲向病房。
病房里来了不少人，周一念，徐子闻，就连林芳华都赶来了。
顾安安趴在关可可床沿上，眼角还挂着泪花。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他心底滋生。
直接越过所有人，他来到病床前，“可可，你终于醒了，没事吧？”
关可可没有起身，平躺在床上，伸手摸索着他的位置。
他皱了皱眉，一把握住她的手。
“南深，你也来了，你没事吧？”
她还记得在小店铺里，他替自己挡下一记钢棍。
他摇摇头，“我没事，不信你看。”
她笑了笑，眼神空洞无神的可怕，就好像……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她毫无反应。
怎么会这样？
回头看向病房的人，他把目光投向穆青。
穆青没说话，只是冲他点点头。
他整个人宛若被雷击一般，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可可，你先好好休息，好多人都在这里陪着你，我先出去一下。”
将穆青拽出病房，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话到嘴边了，他还是问不出来。
穆青拍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坐下来，“关可可的脑子还存在部分瘀血，瘀血压迫到了视觉神经，导致她出现了失明的症状，如果瘀血可以散去的话，她就能恢复。”
猛地抬头望着穆青，他的内心很复杂。
“那如果散不去呢？”
穆青叹息一声，低头不语。
“你说话啊，散不去会怎样？一直失明？”他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穆青双手揣进兜里，抬眼望着他，“如果脑子里的瘀血一直散不去，就会一直压迫到视觉神经，她不仅会一直失明，时间越久，她很可能会出现其他的症状，也许会危及生命。”
一口气把所有的话说完，穆青重重叹息一声。
顾南深浑身的力气宛若被抽走，整个人跌坐回沙发上。
目光直直盯着前方，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不就是失明，不就是脑子里有瘀血吗？
现在的医疗技术如此发达，他不相信找不到一个可以动手术的医生。
“手术有治愈的希望吗？”他回过神来，看向穆青。
穆青坐在他身边，“这种高难度的手术，没有十成的把握，谁也不敢轻易做。”
无端弄出人命不说，还会赔上自己一生的清誉，谁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顾南深所有的希望瞬间幻灭，一脸沮丧耷拉着头。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害怕过。
仿佛关可可上一秒还在自己跟前，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南深，我们再想想办法，世界这么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抬眼看了穆青一眼，“谢谢你。”
再次踏进病房，顾安安正在和关可可说话，在逗她开心。
病房内其他人的心情都挺沉重的，林芳华唉声叹息不休。
徐子闻一看见他回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带出了病房。
二人站在病房的走廊上，徐子闻恶狠狠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会让她受这么重的伤？”
从前，但凡有危险的任务，他从来不会允许她插手。
他那么宝贝的人，怎么到了顾南深这里，就变成了这样？
顾南深垂下头，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徐子闻压低声音吼道。
他还是没反应。
愤怒之下，徐子闻一拳头狠狠挥在他脸上。
顾南深嘴角立即渗出一丝鲜血，但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病房的关可可听到动静，面朝门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门口刚来的小护士不小心撞到了行人，我出去看看。”
周一念走出病房，将房门关好。
上前拉住徐子闻，“你干什么？可可还在里面，难道你还让她担心吗？”
徐子闻冷冷扫了顾南深一眼，恼怒坐在沙发上。
“我会联系Y国最好的脑科专家，我一定会治好可可的。”
“多谢。”顾南深终于开口了。
徐子闻抬眼，“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可可。”
话音落，徐子闻起身看了一眼病房，就离开了医院。
周一念叹息一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只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