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妍给时遥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市立图书馆自习,时遥顾及到叶添病体初愈,认为把他一人丢在家里很不厚道,便把时间往后推了两天。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叶添做饭相当有模有样,面对她还治以其人之身的“强势围观”,此人毫不怯场,他风骚地切菜洗菜,时不时还来一个高难度颠勺,俨然把做饭变成了一场个人才艺展示秀。
中午的时候,时遥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心里开始琢磨要不要在家里组织一下“洗头服务换叶添做饭”的友爱互助活动。
上一个案子刚完结,叶添的老板把他的假期延到了周一,叶添也很实诚地服从安排没去上班。他基本上从早到晚都在自己房间忙不知所谓的事,到了晚上则会拉着时遥到河堤跑步。
“热死了,我不去。”时遥说,“要去你自己去。”
“只吃不动,你很快就会拥有一个如影随形的游泳圈。”
“我没有。”
叶添奉上一个刻薄的微笑:“不急,小肚腩会有的,游泳圈也会有的。”
时遥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胸部贫瘠的自己拥有小肚腩的场景,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去了。
宝贝我要尿在你里
风平浪静地到了周一,叶添病假告罄,时遥去图书馆占座位,两人分道扬镳。
张妍是典型的嘴巴勤快屁股懒,忽悠着让时遥和她一起来图书馆自修,约好的早上八点碰面,早上十点她才刚从美梦中苏醒,十点半赶到图书馆的时候脸上还印有凉席印子,远远一看好像被扣上了个“检验合格”的戳。
学到中午,两人去图书馆门口的小店吃了碗凉面,然后商议去阅览区看会儿小说漫画,小憩一会儿再接着学。
正往阅览区走着,时遥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她扫了一眼屏幕,对张妍说:“你先过去,我先接个电话。”
没等张妍答应,她就快步走向了楼梯间,摁下了通话键:“喂?”
那边叶添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在图书馆呢?”
“是啊。”时遥站在无人的楼梯口,远眺窗外被烈日暴晒的行人,“打电话有事吗?”
“没事,只是问问。”叶添说,“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吃了什么?”
时遥觉得很奇怪,叶添大中午打来电话似乎真是只为了毫无营养地询问她以何种方式填饱了肚子,但遵从直觉地,她隐约感觉电话那一端的叶添有一些难以捉摸的情绪需要抚平。
“图书馆楼下的凉面,酱香肉丝浇头,”她顿了顿又补充,“我没看见肉丝,只有萝卜丝。不过味道还可以。”
“是么?”听筒那边叶添很轻地笑了一声,“改天我也去尝尝。”
时遥先说好,又说:“不行,苍蝇馆子不能带你来,你肠胃受不了。”
叶添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意味道:“这么为我着想?”
隔着厚厚的窗玻璃,高温似乎还是传到了时遥的四周。她手摩挲着楼梯的木质扶手,搜肠刮肚想怎么回怼叶添的自作多情,然后就听见那边有人叫他“叶律师”。
时遥没说话。过了少顷,叶添说:“有点事,先不聊了。”
时遥嗯了一声。
叶添又说“晚上见”,并得到她同样的回复,才挂下了电话。
时遥攥着手机回到阅览室。张妍正在看一本漫画版的《花样男子》,见时遥过来,她立即合上书本,神秘地把她拉到了没人的角落。
“老实交代,”张妍一副严刑逼供的神情:“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时遥愣了一下,很快问:“跟谁?——谈恋爱得有个对象吧?”
“我哪知道跟谁……”张妍酸溜溜地说,“……你最近总是看手机,看完还跟捡钱似的一脸傻笑,一看就有鬼。”
说着她把爪子伸向了时遥的手机:“要不让我检查检查?”
“可以。”时遥大方地摊开手掌,“检查完以后作业全都自己写。”
张妍立刻缩回了伸到一半的手。她狐疑地盯着时遥看了一会儿,从这张熟悉的扑克脸上解读不出任何线索,有些灰心地叹了一口气。
舔的她洪水泛滥
时遥这人就跟一个意志力坚决的蚌壳似的,除非她自己乐意,不然谁也别想撬开看看她肚子里装了是沙子还是珍珠。
“算了,”张妍满脸惆怅地说,“我选择信任你。”
在阅览室说话要把声音压得很低,时遥对于这种地下党接头似的交流已经快要失去耐心:“我天天卷子都做不完,怎么可能有闲工夫谈恋爱?”
张妍恨铁不成钢,但不敢放大声音,用气声说:“学习跟恋爱不耽误啊,你看每年报纸上那么多学霸情侣,携手双双考进top大学,你啊,就是不开窍!”
“你开窍。”时遥手附到她耳侧,低声说:“想不想跟卜一鸣考同一个学校?”
张妍前一刻还兴致勃勃的脸立即哭丧了下来:“能不能别提他啊……我跑来图书馆就是为了躲他。”
“躲什么?你上次不是说他愿意借作业给你抄吗?”
“他?”张妍鼻孔喷了一口气,恨恨道:“别说借,就是求我,我也不抄他的作业!”
“有骨气,”时遥赞叹,“改日我要向他取取经,学习一下治你的方法。”
张妍顿时跟被锤了的鹌鹑似的,蔫儿了下来,连那本《花样男子》也没心情再看下去了。
叶添那边,就远不如时遥这儿风平浪静了。
袁琮分组时候手一抖把刑诉部门的几个人也并了进去,虽然后来及时删除,但仍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看到这条朋友圈的人都在揣测空降兵叶添跟袁总之间的关系,一上午的时间,嘘寒问暖的同事来了一拨又一波,比叶添入职那天都要见得齐全,光是送来的胃药就堆了一个小山。
叶添不想把和袁琮的私人关系搅进工作。上午的会他几乎是压着火开完的,对于一帮员工磕牙闲谈,他闭嘴不听也就够了,但现在连经费问题也成了他的事,美其名曰“与袁总好沟通”,把他气得差点摔门走人。散会的时候叶添心情非常不爽,他拿出手机看了眼通讯录的袁琮,手指在那里悬了半晌,还是没有拨出去。
来之前袁琮和古钟言就说过,让他只当是渡劫,这时候也就不好再抱怨。叶添犹豫再三,把电话打给了时遥。
时遥不能为他解决工作上的烦恼,但可以点亮他的心情。
铃铃铃
正在忙着办公的乐希听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急忙的接起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说道:「乐希吗?」
我回答道「对呀!我是乐希。」
「你怎么手机都不接呀?!」焦急的声音说道。
「我今天忘记带手机了。」我回答道。
「这样呀!你赶快过来圣家综合医院吧!你爸爸快要不行了!」焦急的声音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呀?发生了什么事呀?」我也焦急起来紧张的询问道。
「他在出差的路上忽然心肌梗塞,你赶紧的过来吧!我要先去帮你妈处理,你赶紧的过来呀!」焦急的声音说道。
女朋友被前男友玩烂了
就这样对方挂上了电话,霎时间乐希有点傻住。
刚刚电话那头的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爸爸要不行了?是说要死了的意思吗?
怎么可能?早上不是还看到的吗?
混乱的脑子里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你赶紧的来圣家综合医院呀!
一瞬间乐希回了神,对呀!我得要赶快过去!
立刻乐希跟主管报告:「我家人打电话来说,我爸爸忽然心肌梗塞,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我现在要赶去医院。」
乐希的主管也被这个忽然的消息吓到,露出了惊讶担心的表情说道:「那你快去吧!有事要帮忙的话再跟我说。」
有些六神无主的乐希点点头后就急急忙忙地拿着包包冲出了办公室。
转了几班车过了两个小时,乐希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医院,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急诊室的广告牌前人来人往,乐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受,怎么今天没多久前也才在上班,一瞬间人却到了这里,这里是哪里?在乐希短短二十多年的日子里不曾到过这,也不曾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独自站在这里。
这样的迷惘没有耽误乐希太久的时间,马上乐希意识到要快点进去医院找人,看看爸爸现在状态是怎么样了。
走进了医院急诊室,才想到今天忘记带手机,要从怎么找到他们呢?又急又慌的乐希走近了服务台问道:「你知道之前送过来心肌梗塞的张先生在哪里吗?」说也奇怪,服务台的人员竟然还真的知道,他说道:「你到加护病房吧,在三楼,从左边那边有电梯可以上去。」
听闻了讯息,我转身向右边走去,经过了几个躺在病床上表情痛苦的病人,还有几个医护人员匆忙推着病床与我擦身而过,医院是这样的一个地方,生老病死都能在这里看到,这里就是人生的缩影。坐上了电梯,从原本焦急赶路的心情变成了紧张,是什么样的情景在迎接着我呢?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感觉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电梯的门已经在我眼前打开。
打开的电梯门,眼前是一条白色的通道,走道的上方有写着这层楼的指引广告牌,看到上面写着加护病房是向左转,我直觉的向前走后向了左转,急忙的加快了脚步。
终于在不算短的时间奔波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妈妈看起来有些伤心又不知所措的身影。
终于看到熟悉的脸庞,没想这么多我便快步地走上前去。
「妈发生什么事?」我问道。
妈妈抬起了头看着我,苍白失神的脸被泪水浸湿了大半,有些空洞失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用细弱微丝的声音说道:「你进去看看你爸爸吧!」,示意我旁边有一间类似像病房的空间。
听到这个讯息,我努力用力的抬起沉重的脚步,带着心理复杂又无法思考的思绪,走进了那个房间,映入眼帘的是早上还一起吃早餐,但现在却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的爸爸。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内心响起无数这样的声音。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乐希口中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双手在身前互相扭动了起来,右脚也不自觉种种的踱了几脚,眼泪也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流下来。
一旁刚刚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的大姨,走了进来,默默的站在我的身边看了看我说道:「去把医药费缴一缴吧。等等我们就回家吧。」
我回过了神,什么!原来人走了之后第一件事是要缴医药费。啊!原来是这样呀!完全无法思考的我有只能照着做。下了楼到缴费的柜台,拿到了缴费明细,原来人生的最后是这样的价格呀。
就这样坐着救护车,跟着妈妈跟大姨,带着爸爸最后一次回家。